那一刻,她被强烈的不安攫住,她想哭,想找陆薄言,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,可是她不能。
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真的给苏亦承造成了损失,无法面对承安上万的员工,夜不能寐,日子仿佛暗无天日。
瞪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,苏亦承微微蹙眉,“没有了?”
陆薄言却微挑起眉,“谁说没有?”
陆薄言“嗯”了一声,过了许久都没再有动静,就在苏简安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,他突然叫她的名字:“简安……”
苏媛媛从沙发那边爬过来,黑眼圈像两道黑色的弯月缀在她的下眼睑上,衬得她的双眸毫无神采,连那抹狰狞的笑容都那么空洞。
苏简安说:“我得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薄言。”
染成赤黄|色的头发、大金链子、纹身……苏简安大概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。
她不大了解沈越川这个人,但和陆薄言的严谨谨慎相比,沈越川相对随性,他更像一个浪|荡的风|流大少爷,永远不紧不慢,但是真的办起事来,又杀伐果决雷厉风行。
陆薄言甚至不用看她,就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。想跑?想想就好。
再看穆司爵,他已经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,仿佛收拾陈庆彪一顿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。
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陆薄言好戏,等着记录下他受辱的瞬间。而她,只想保护陆薄言。
已经恨她恨到只想马上离婚的地步了吗?
挂了电话,放下还显示着“陆薄言重病入院”新闻的平板电脑,苏简安久久没有动弹。
她把技术带走,却带不走操作员。
苏简安猜到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了,但拿出来看见“离婚协议书”几个字的时候,她的心还是狠狠的颤了一下。